卡纳克神庙(Temple of Karnak)是座神圣综合区,原是埃及中王国和新王国时期首都底比斯的一部分,由许多荣耀古埃及众神和法老王的圣殿、塔门、圣湖、神道、石像、方尖碑和石柱所构成。古希腊人把卡纳克神庙称为“伊佩特 - 伊苏特”(Ipet Isut),意思是“最完美之地”(The Most Esteemed of Places)。
神庙基地东西长约800公尺,南北长约1500公尺,足以容纳十几座教堂,连第一塔门已经是非常惊人,是卢克索神庙(Luxor Temple)的两倍大。单是主体阿蒙神殿区,就可以装下整座巴黎圣母院,是埃及历史上最大的宗教建筑之一。晚上,神庙内还会有精彩的声光表演。
祭拜宇宙主宰阿蒙神的圣地
在埃及古王国时代,法老王自身就是神,但到新王国时代,法老王受阿蒙(Amun)神庇护才统御天下,开始从神权合一转变为政教分离。因此,定都底比斯的历代法老王,都在卡纳克神庙添砖加瓦,唯恐讨好神灵不够虔诚,最终形成卡纳克神庙的建筑群,也使其成为新王国时代最重要的崇拜圣地。
据考证,阿蒙神殿的原始圣殿,始建于公元前3200年,埃及中王国时期,最古老的部分当数塞努斯端特一世(Sesostris I,约公元前1964 - 1929年)时的内殿和第12朝代所建的地基,此地基后来建了殿内最神圣的部分,也就是阿蒙神的圣船和中庭的地方。其他部分的神殿、塔门、庭院、园柱、浮雕则都由新王国时代第18到20朝代的法老王所完成(公元前1570 - 1090)。
卡纳克神庙最后的增建工程,由希腊化时代的法老托勒密八世(Ptolemy VIII)建造。以此推算,那么在长达2千年的悠远历史中,共有50多位法老王先后参与这座神庙的扩建,这让它绝对有资格荣登世界建筑史上建造时间最久的宝座。目前,它残留下来的遗迹,虽不及当年的十分之一,但在东南西北的神道上,可以依稀辨清不同时期的建筑风格和历史脉络。
考古学家估算神庙全盛期,约在古埃及新王国第20王朝的法老王拉美西斯三世(Ramses III)在位期间(公元前1184 - 1153年),庙产拥有的奴隶与其家人数量约有81000名、24万头牲畜、83艘船,还有来自周围65个城市进贡的无数金银珠宝,可以想象它在古埃及王国宗教和经济上的地位。
阿蒙码头和狮身羊首神道
阿蒙码头(Quay of Amun)是埃及中王国和新王国时期承载着神像的大型船只停泊的码头。码头的东侧有一道连接着狮身羊首像大道(avenue of ram-headed sphines)的斜坡,两侧井然有序地排列着40座羊首狮身的圣兽雕像,当时是连结阿蒙神殿通往尼罗河的要道,
羊首狮身造型是底比斯(Thebes,即今日的卢克索)的主神阿蒙 - 拉神的化身之一。除了阿蒙,神庙还供奉着阿蒙神的妻子战神穆特(Montu)和儿子月神洪苏(Khonsu)。他们和阿蒙神共同组成“三联神”,形成西方宗教信仰史上第一代的“神圣家族”。
古埃及人的宗教信仰非常复杂,信奉各式各样的神明,形成结构严谨从神到法老、贵族、平民至奴隶的阶级社会。他们赋予神明喜怒无常又神秘莫测的性情,塑造出形形色色的神明化身,有人类、动物、植物还有混合神。尽管众神都与王权有关联,却关系到宇宙秩序,而像人间般被分工成几类,各司其责。与古希腊、印度、中国、北欧、希伯来神话相比,埃及神话从未发展出连贯的角色和故事。
起初,古埃及大部分神明都是地方神,但在政权更迭过程中,信仰内容与崇拜仪式都发生变化。在相互排挤与竞争中,有的神明销声匿迹,有的与其他神明合组家庭,或合为一体成为某位大神的某方面特征,而阿蒙神的崛起即是一例。
根据古埃及编年史家马内松(Menetho)的记载,阿蒙原是位隐而不见的神祗,宛若风中蕴藏的力量,神格非常抽象,这就和希伯来信仰的耶和华的神格很类同。到了第11王朝,阿蒙只是底比斯的地方神,当其地方长官成为法老后,他在神界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进而与太阳神雷结合,成为双重神格的阿蒙.拉(Ra),变成一位至高无上的宇宙主宰者。
传说,阿蒙从没露出自己的真实形象,对儿子洪苏也不例外。洪苏要求看到父亲的真实面目,阿蒙却不愿破例,又于心不忍拒绝儿子的要求,便用一只公羚羊的皮和头,把自己包起来出现在儿子面前。洪苏以为自己见到父亲的真相,就把这秘密告诉其他人。此后,古埃及人不杀公羚羊,只在阿蒙每年的生日,才宰杀一只用其皮把阿蒙的神像包裹起来。阿蒙偶而也会以鹅或蛇的形象出现,表示他为造物者。而当他与雷结合为阿蒙. 拉时,头顶必会出现代表太阳神的圆盘。
在每尊羊首狮身的圣兽头像下,都站立着小法老像,象征君权神授的无上权威。圣兽强而有力的大卷角,细腻的雕纹色彩,民众看了自然肃然起敬。你可以运用想象力,这神道定是打扫得一尘不染,等待乘着华丽神轿,由成群结队的文武百官、侍者、婢妾陪伴前来的法老君临天下的排场。
卡纳克神庙共有10座塔门,每座塔门巍峨高达38公尺,蔚为壮观。又以那座外对尼罗河的正门,最为雄奇伟岸,是座宽113公尺,高43.5公尺的庞然大物。塔门象征着东西地平线,每当法老王通过正门时,庄严的太阳也正好在双塔间缓缓升起,象征国运如旭日东升。
迷宫般的巨石园柱森林
过了让人赞叹不已的塔门,就能进入如梦如幻的多柱式大厅(Great Hypostyle Hall),看起来像进入一座无边无际的石头森林,那是埃及历史上最壮观的建筑之一,占地面积约为5500平方公尺。据说,这座大厅北部表面较精美的浮雕是由塞提一世(Seti I)建造的,而南部表面粗糙的浮雕则是拉美西斯二世(Ramses II,塞提一世之子)建造的,可以说花了父子两代帝王的人物力的艺术杰作。
且不说其庙门巨大而厚重,神像高大而挺拔,就那16行共134根高耸的巨石园柱,就让人目瞪口呆了!其中最高的园柱有12根,每根“盛开”的莲花大园柱,顶高22公尺,需要6个人才能合抱,可以容纳100余人安稳坐下,所以历经地震而不倒。
且不说其庙门巨大而厚重,神像高大而挺拔,就那16行共134根高耸的巨石园柱,就让人目瞪口呆了!其中最高的园柱有12根,每根“盛开”的莲花大园柱,顶高22公尺,需要6个人才能合抱,可以容纳100余人安稳坐下,所以历经地震而不倒。
这些粗大的石柱,有的还残留描述太阳神阿蒙故事的彩绘精美浮雕。它们就仿佛开天辟地,神创造宇宙时就伫立于此俯视芸芸众生,显得那么从容和自信,既充满膨胀的张力,又凸出勾勒出大厅的富态。尤其体现在柱头的花型设计上,让它们犹如含苞待放的纸莎草花蕾,生机勃勃而又庄重典雅。柱底座占地面积超过整座大厅的一半,使人的活动空间缩小,让崇拜者充满了自惭形秽的心理,不得不在神面前态度谦卑。
高耸云霄的方尖碑
内殿里最神奇的建筑,应数哈特谢普苏特(Hatshepsut)女王所建的方尖碑(Obelisk)。它高30公尺,重320吨,是为了荣耀阿蒙神所立,如今是埃及境内至今尚存的最高方尖碑。以古代的科技和运输条件,也不知当时人如何从南边数百公里的阿斯旺(Asman)高地,长途跋涉把石材运来,又怎样在神庙竖起。
有学者认为,方尖碑是从金字塔进化而来的新造型,高耸入云的形状象征从天而降的太阳光芒。每天清晨当旭日东升时,常使信众产生错觉,以为光芒万丈的阳光源自方尖碑。
我们应该感谢19世纪的法国古文字学者,“埃及学之父”弗朗索瓦. 商博良(Champollion Francois) ,他使我们在3400多年以后,还能读得懂哈特谢普苏特女王刻在方尖碑上,用图画符号镌刻下的铭文:
“她为她的父亲阿蒙——两片土地王座之主,建造她的纪念物,为他用南方的坚硬花岗石建造了两个大方尖碑,它们的表面镀上了全世界最好的金子。当太阳在它们之间升起时,从尼罗河的两岸看去,它们的光芒照耀着大地。”
“阿蒙,上下埃及王座之主:他让我统治黑土地和红土地,作为一种奖赏,大地上没人反对我。所有异国他族都是我的臣民,他将天的边际作为我的疆界,太阳环绕的一切都为我劳作。他将这一切给予他亲生的人,他知道我将为他统治这一切。我确实是他的女儿,我服侍他,知道他所有的意旨。我从我父亲那里得到的赏赐就是生命、永恒和统治,在万物的荷鲁斯(鹰神荷鲁斯Horus是古代法老的象征神)王座上,如同拉神一样长久。”
讲到古埃及的文字,大约在公元前3500年开始发展,是一种近似图画的象形文字,最大的特征在于重视文字的美观与神圣性,更甚于实用性的记录商品贸易和农业生产。古埃及人在雕刻时,为了增加设计美感,往往可从左、右、上方等方向任意记述。加上古埃及文没有标点符号,可以明确区别句首或句尾,这和中国文言文古籍倒有几分相似。
古埃及人认为他们的文字,是计算与学问之神图特(Thoth)造的,因此象形文字代表“神的旨意”(Hieroglyph),因大多书写于纪念碑、神庙、墓穴墙壁或石块上,又可称为“圣书体”。后来又出现一种日常交易用的简化象形文字,而正式象形文字则继续用在纪念碑上,常用的象形文字就减少至1千字左右,成为“僧侣文体”。
与埃及文字同是象形文字,中国也有“仓颉造字”的传说,《淮南子·本经》就记载:“昔者仓颉作书, 而天雨粟,鬼夜哭。”。但中国文字的功能性因人而异,普通人重视实用,上流精英重视美观,形成书法,佛道界重视其神圣性,可以驱神降魔。
古埃及文字在埃及受到外来政权统治后日渐式微,公元4世纪时埃及庙宇被信奉基督教的拜占庭皇帝强制拆毁,更让埃及文字和语言被遗忘与湮没。直到1799年,拿破仑远征埃及,在尼罗河三角洲附近的罗塞塔小镇发现的一块黑色玄武岩大理石制成的“罗塞塔石碑”(Rosetta Stone)。碑上同时刻有三种不同文字的镌刻:希腊文、埃及象形体和通俗体文字。
古埃及文字在埃及受到外来政权统治后日渐式微,公元4世纪时埃及庙宇被信奉基督教的拜占庭皇帝强制拆毁,更让埃及文字和语言被遗忘与湮没。直到1799年,拿破仑远征埃及,在尼罗河三角洲附近的罗塞塔小镇发现的一块黑色玄武岩大理石制成的“罗塞塔石碑”(Rosetta Stone)。碑上同时刻有三种不同文字的镌刻:希腊文、埃及象形体和通俗体文字。
这个发现使古埃及文字的破译露出一丝曙光。破译古埃及文字密码的商博良,自小就显露出非凡的语言天赋,十多岁时就掌握希伯来语、科普特语、阿拉伯语和其他东方语言,其中科普特语是罗马基督教统治埃及时期祈祷书上的文字。他断定科普特语是古埃及语的远支,便试图从它入手破译埃及语,今天的研究已证明商博良的推论完全正确。
商博良先假设石碑上那些有椭圆花饰的符号,代表法老的名字,然后与石碑中希腊文提到的法老名字相对照,结果成功破译这些符号。他证明埃及象形文字并非单纯的表意文字,而是表音与表意相结合的符号文字。例如:“猫”的埃及字音模拟猫叫声 - Miw,“酒”的埃及字音模拟人喝酒时发出的声音 - Irp。他在1832年过世,留下一本古埃及文的对照字典,从此揭开沉睡数千年的古文明之幕。
巧心布局的神庙建筑
中国古代文人毕生追求“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境界,而古埃及人则是用“塔不惊人死不休”,“庙不惊人死不休”,令人高山仰止。卡纳克神庙之所以如此著名,不仅因为它的壮丽,而且因为它的建筑元素,例如大圆柱和轴线式设计,先后影响希腊建筑和世界建筑。
当光线爬过高大的庙门,染红大柱厅“盛开”的莲花大园柱,然后移到排列整齐的狮身公羚羊头像上。在石柱矗立犹如原始森林般的神庙里,却只有中间与两侧屋面高低落差形成的侧窗采光,在横梁和柱头的掩映下,光线越来越暗,逐渐形成法老所需要的“王权神化”的神秘氛围。
随着行进的逐渐深入,光照就离你愈远,这证明你越来越接近神。到了神庙底端的神像座前,光线已经无法到达这里,黑暗的压力会使人不由自主地跪倒在神前,虔诚的祷告。这些光暗落差所形成的设计压抑感,正是一切崇拜的起始点,也是建筑师艺术构思的出发点,经由精密的数学计算与测量,可以看出古埃及人的文明程度与科技水平。这种新王国时期的建筑风格,为往后其他文明的宗教性建筑(包括犹太教堂和基督教堂在内)所效仿。
相对于古王国金字塔的单调沉闷,新王国神殿更显得亲切自然。遗憾的是,如今卡纳克神庙里的神像大多只剩半身,有的上半身都在伦敦的大英博物馆、巴黎罗浮宫或开罗博物馆内睥睨众生。
圣湖
在第七和第八塔门的东边就是圣湖(Sacred Lake),祭司为求崇拜仪式的纯净,每天晨昏都必须到圣湖中沐浴净身两次。
圣湖两北边还有一尊阿孟霍普特三世(Amenhotep III, 公元前1387 – 1350年)献给日出之神 – 凯布利(Khepri)的巨大圣甲虫雕像,以及日盘神阿顿(Aten)的造型,那就是园盘射出的光线,在末端会变成伸出的手。
沙漠圣甲虫的繁衍,看似重生的传奇,小甲虫从动物粪便里神奇冒出,成年甲虫又把卵产在粪便中,不知疲倦地把粪便滚成一个球状物,古埃及人便把这现象,看成是神虫在尘世的化身。因为圣甲虫推泥土球由东向西的习性,很像太阳一天的行程,它们便成为“日出之神”凯布利的象征。 他们会将圣甲虫造型的护身符放在死者心脏部位,守护死者顺利通过“秤心”仪式。
据说,绕着圣甲虫雕转7圈会带来好运,因此很多游客在神庙游玩时,都会绕着石雕转圈。
阿孟霍普特三世死后,由他的儿子阿孟霍普特四世即位。后者掌权后,把自已的名字改为“阿肯纳顿”(Akhenaten),宣告自已就是阿顿神的地上化身,还亲自写下著名的《阿顿大颂》:
阿孟霍普特三世死后,由他的儿子阿孟霍普特四世即位。后者掌权后,把自已的名字改为“阿肯纳顿”(Akhenaten),宣告自已就是阿顿神的地上化身,还亲自写下著名的《阿顿大颂》:
“他创造出世界上所有的一切,
从他眼里创造人类,
从他嘴里创造诸神。
为牛群,他创造了青草;
为人类,他创造了果树。…”
《阿顿大颂》既是献给阿顿神的颂歌,也是法老为自已歌功颂德的礼赞,功能类似中国《诗经》中的《商颂》与《周颂》。大颂的诗行中还有《旧约》的赞美诗,令人不禁联想起古代埃及人与希伯来人在新王国时代的民族互动。
过去,阿顿神只是埃及众神中的普通成员,仅仅象征太阳神力的某方面。阿肯纳顿发起排除众神、独尊阿顿神的宗教改革,下令全国各地广建阿顿神庙,废除包括阿蒙神在内的信仰,把其他神庙的所有财产全部充公。为了重新打造新世界,他决心迁都至今之阿马纳地区,以自已的名字“阿肯纳顿”为新都命名。
后世的犹太教和基督教学者,都把阿肯纳顿视为最早坚持“一神论”的先知国王。其实,阿肯纳顿鼓吹的“一神论”就是他自己野心的表达,他只是藉宗教改革使“神权重新合一”的复古(古王国)行动,收回阿蒙神庙僧侣的特权,宣扬法老才是人民知晓神圣和真理的唯一途径,免得神权压倒王权。
值得一提的是,阿肯纳顿认为在阿顿神之下,无论平民或贵族一律平等而无贵贱之分,这与后来的佛教、基督教甚至启蒙运动的民主思想都十分相近,可惜这样前卫的思想,在当时的时空环境里,被视为离经叛道的异端,无法深入人心,甚至不被接受。
阿肯纳顿死后,由其子图坦卡蒙(Tutankhaten)继位,国都迁回底比斯,埃及重回阿蒙信仰,而其父的阿顿教便慢慢被人淡忘而消亡。
必须用心灵阅读的历史画卷
当人们对古埃及诸神信仰与祖先崇拜消失以后,这些象征文明国家典章制度的历史见证,也渐渐成了无用的石头,能搬走或改作其他用途的,都以比建造它们更快速的速度消失了。直到有人发现卡纳克神庙原来是当世最大和最雄伟的神庙,是古埃及和全人类宝贵的文化和精神遗产之一,可以用来研究古埃及历史和文明,可以吸引全球观光客,赚取源源不绝的外汇等等理由,修复工程才终于开始。
对着那些刻在柱上、墙上、神像基座上的优美图案和象形文字,无论表现战争的惨烈、田园生活的幸福讴歌、神灵与法老王间的亲密交住的石刻图案和文字,都使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如梦方醒,世上有许多景点可用来赏心悦目的,而卡纳克神庙却必须用心灵细读的历史画卷。
19世纪西方作家兼艺术家阿米利雅.爱德华兹(Amelia Edwards), 在她的畅销书《千里漫游尼罗河》( A Thousand Miles up the Nile, 发表于1877年)中,就如此生动地描述自己参观卡纳克神庙后的感受:
"It is a place that has been much written about and often painted; but of which no writing and no art can convey more than a dwarfed and pallid impression.... The scale is too vast; the effect too tremendous; the sense of one's own dumbness, and litteness; and incapacity, too complete and crushing."
“这是一处经历代人叙述过,也常被绘画出的地方,不过却没有任何文字或图画足以表达它 … 其规模浩瀚,震撼力之大,那么令人静谧、渺小、甚至无力的感觉,是那么彻底、又具有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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