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旺街市
阿斯旺只有三条大路,都是沿着尼罗河或与其平行。火车站位于城北,贯穿南北大街的苏克大街(Sharia Assouq)就在火车站前面。这是阿斯旺的主干大道,两侧的大街小巷是那些五花八门,让人目不转睛的热闹市集。
苏克大街(Sharia as-Souq)其实是条不到1000米的街道,像是个游客市集。沿街排布着一间间旅游纪念品店,包括有阿拉伯风格服装店、小食铺,香水、香料、水果、蔬菜店,咖啡馆,水烟馆。那里到处都可看见穿着阿拉伯袍的当地人、与背着行囊的游客在议价,好不热闹。
每间店的伙计都很热情洋溢,积极主动,他们发现外国游客的踪迹,就会老远迎上, 挥舞手中商品向你介绍,极力想说服你到店里瞧瞧,对你频频摆手摇头拒绝的示意熟视无睹,直到走老远才恋恋不舍地放弃另寻新目标。当你再次转回头时,他们依然会将这种热情和执着,毫不厌烦地重演一遍。
市集附近的市场,那里供应当地人新鲜的食物,包括水果、蔬菜、驴子、骆驼等摊位。由于隔天是他们穆斯林的斋戒日,所以特别热闹。
跟团出游的弊病,就是躲不开购物活动。回去旅馆吃完午餐后,导游带我们到阿布辛贝香水厂(Abu Simbel Perfumes Palace)。店员费尽心机地吹嘘埃及如何生产香料、香精。所谓的CD,、Chanel 等昂贵品牌的香水,都是少量的香精,加上大部分的酒精勾兑而成…呵呵!
这番说词不外是表明,买名牌香水的人都是傻子,有智商的就应该买物美价廉的埃及香精,而且Only today! Only for you!!这么老掉牙的肉麻台词。
在讲价时,店员会送上杯薄荷冰红茶。对我这位只用“古龙水”的老粗而言,根本没兴趣考证或购买,店里摆放的是香精或假药,对我意义都不大,设法让他们把焦点转移到其他同伴,自己赶快喝完茶,就找借口遁溜。
莎草纸制法
离开香水厂,导游带我们参观一间莎草纸(papyrus)艺术专卖店。莎草纸在希腊语为“πάπυρος”(papuros),也是英文“纸”(paper)”一词的词源。据说古埃及人将莎草纸称为“pa-per-aa” ,意思是“法老的财产”,表示法老拥有莎草纸生产的垄断权。不过至今,还没发现此说法的文献。
古埃及人广泛采用莎草纸为书写介质,用当时盛产于尼罗河三角洲的纸莎草茎制成。最初,他们是将纸卷成卷轴使用,至今还保留下来的莎草纸卷(papyrus scroll),例如笔者前篇游记曾提及的《象岛莎草纸古卷》、《埃伯斯莎草纸古卷》。后来为了方便,就裁成一张张以便制成抄本如《亡灵书》(The Book of the Dead)。
《亡灵书》并不是现代意义上的“书本” ,而是所有墓葬经文的统称,由一系列咒语、暗号和图像组成。在古王国时期,王室成员把为逝者念诵的经文,刻在金字塔内壁,人称“金字塔铭文” (Pyramid Texts);中王国时期,贵族官员把类似的经文,刻在棺椁内壁上,故称“石棺铭文”;后来,人们把上述各种经文抄写在纸莎草纸卷上,放入逝者的棺椁或墓室里,称之为《亡灵书》。
古埃及制纸的生产技术,是先将莎草茎的硬质绿色外皮削去,把浅色内茎切成长条,再一片片切成薄片。切下的薄片要在水中浸泡至少6天,以去除内含的糖分。之后,将它们并排放成一层,然后在上面覆上另一层,两层薄片互相垂直。将这些薄片平摊在两层亚麻布中间,然后趁湿用木槌捶打,将两层薄片压成一片挤去水分,再用石头等重物压(现在一般用机器压制),干燥后用浮石磨光,就得到莎草纸成品。由于只使用纸的一面,书写的一面需要施胶处理,使墨水书写时不会溜开。
大约在公元前3000年,古埃及人就开始将莎草纸,出口到古希腊等古代地中海文明地区,甚至遥远的欧洲内陆和西亚。对古代莎草纸稿的研究称为“纸莎草学”,是古希腊罗马历史学家的基本工具。莎草纸一直使用到8世纪左右,后来遇到挑战者 - 中国造纸术向西传播,从此退出历史舞台。
中国人发明纸之前,记录事物多靠龟甲、兽骨、金石、竹简、木牍、缣帛之类。关于造纸术的起源,过去多是沿用公元5世纪的历史家范晔(398—445)在《后汉书. 蔡伦传》的说法,认为纸是东汉宦官蔡伦(62—121)于汉和帝永元17年(公元105年)发明。但是,考古文物显示西汉初年的汉文帝、汉景帝时期(公元前179年到前141年),即绘有地图的麻纸出土,才动摇蔡伦发明纸的传统说法。
汉代麻纸制造过程,大体上把麻头、破布等原料先用水浸,使它润胀,再切碎用水洗涤。然后用弱碱性草木灰水浸透并蒸煮,这可说是后世碱法化学制浆过程的滥觞。通过碱液蒸煮,原料中的木素、果胶、色素、油脂等杂质被除去,用清水漂洗,再加以舂捣。捣碎后的细纤维,用水配成悬浮的浆液,用漏水的纸模捞取纸浆,经脱水、干燥等工序处理后,就制成纸张。如果纸表皱涩,还要砑光。
如果把埃及与中国造纸术做个对比,可以看出后者在化学和工艺技术上不断推陈出新。中国造纸术涉及到两个技术创新的关键:首先,他们用化学方法,把纤维原料中的非纤维素成分去除,再用强力舂捣使纯纤维素被切短和分丝;其次,他们设计出多孔的平面筛,使纸浆能在筛面上滞流,把大部分水滤出后,含少量水的纤维便留在筛面上,再经干燥脱水,就构成一张有强度的纸。因此,中国人造出的纸成本低,纸质轻、更耐潮湿,当然得到广泛的流传,并在西方和阿拉伯世界,取代埃及人发明的莎草纸。
埃及莎草纸生产消亡后,其制作技术也因缺乏记载而失传。后来跟随拿破仑远征埃及的法国学者,虽然收集到古埃及莎草纸的实物,也没能复原其制造方法。直到1962年,埃及工程师哈桑拉贾(Hassan Ragab)利用1872年从法国引种回埃及的纸莎草,才重新复兴制作的技术。
莎草纸在埃及的干燥气候下,当然可以保存得很好,但它在潮湿的环境下如新加坡,就很容易被霉菌毁坏,任何莎草纸艺术带回去都不耐久。因此,笔者只观赏店里的工匠们,示范其制作过程,并没打算购买一件莎草纸绘画。
逛完街市后,回象岛休息两个小时,准备傍晚告别阿斯旺。阿斯旺火车站(Aswan Railway station)位于市区北部,是阿斯旺唯一的火车站。
正如我在“前篇游记所说,我因途中喝了少许尼罗河河水,结果在火车上几乎折腾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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